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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8章 蠢成這樣還當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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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眼鏡年輕人是黑河鎮新來的年輕人小鄧,陳天島是其分管領導。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,這個小鄧平時與許慶華等人走得近,聽到不少對侯滄海的嘲諷、貶低之語。今天陪著江陽區組織部副部長錢明書過來吃飯,錢明書不想到黑河餐館吃桌席,特意點了張氏老臘肉。

組織部副部長過來,原本應該是書記、鎮長作陪,書記劉奮鬥和鎮長皆在區委開會,劉奮鬥知道陳天島與組織部有關系,特意打電話,讓陳天島陪同錢部長,要陪好。

陳天島原本將中午夥食安排在黑河餐館,定下雅間,配了豐盛菜品。臨時改變地點後,小鄧立刻給張老板打電話,要定雅間。

得知侯滄海已經在雅間坐下,陳天島火氣十足地吩咐道:“黑河鎮政府每年在臘肉館吃了多少錢,是大客戶,今天張老板無論如何也得將雅間讓出來,否則以後我們要封殺臘肉館。他要批房,狗屁。”

陳天島原本有希望成為綜合執法局一把手,在江州面條廠執法時惹出大麻煩,被貶到黑河當副鎮長,這算是其仕途的一道大坎。來到黑河鎮以後,陳天島沒有反省自己的行為,只是怪罪侯滄海,將侯滄海視為自己的仇敵。他的想法很簡單直接:如果沒有侯滄海鼓動工作鬧事,他也不至於被貶到鎮街。

他選擇性地忘記江州面條廠事件的前因,只記住了最後的結果。這也是很多奇葩的思維方式,如打手電筒,只照別人,不照自己。

小鄧急功近利,眼裏只有神通廣大的副鎮長陳天島。盡管侯滄海的企業已經做得不小,在他的眼裏仍然只能算是“老百姓”。進屋,他理直氣壯地讓侯滄海換房間。

侯滄海放下筷子,非常詫異地看著來者,道:“我是侯滄海。”

小鄧推了推眼鏡,取出煙,抽了一枝遞過去,道:“你是前輩啊,我在黑河黨鎮辦工作,去年大學畢業分來的。給你商量一個事,鎮政府有重要公務接待,能不能把雅間讓給鎮政府。”

侯滄海通過打開的房門,已經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陳天島和錢明書。侯滄海第一個孩子流產,就是拜此君所賜。此仇他一直記在心裏,遲早會報,只是這一段時間滄海集團初起,事情太多,又要對付一大惡人,因此沒有精力來報此仇。

滄海集團以後肯定要介入黑河鎮,對付陳天島便要提上議事日程,否則在滄海集團進駐黑河會遇到掣肘之人。現實需要加上舊恨,讓侯滄海決定在海強書記陰掉陳天島。

眼前這個小鄧,明顯情商不高,既然知道侯滄海是黑河鎮黨政辦前輩,而且要請侯滄海騰出雅間,那麽進屋就應該客氣一點,按慣例稱呼一聲“侯主任”不為過,直呼侯滄海名字,顯得小鄧既蠢又傻又勢力。

侯滄海腦子急轉,尋思暗算陳天島之計。他接過香煙,親切地道:“小鄧,才來工作嗎,難怪我不認識。我在黑河鎮工作之時,凡是有重大接待肯定會提前定餐。如果臨時安排,沒有雅間,那就開動腦筋想辦法。是不是啊。來,小鄧,你也抽起。”

他是陪即將到位的市長海強吃飯,肯定不可能騰出包間。但是為了凸現小鄧以及背後陳天島的愚蠢,故意說得很文質彬彬,非常禮貌周到。還特意拿出自己的煙,請小鄧抽。

海強繼續啃排骨,一點不在意正在發生的事情。

小鄧接過香煙,又強調道:“黑河政府要接待重要客人,能不能將雅間讓出來,我來請客。”

侯滄海很無奈地道:“對不起,我也是陪重要客人吃飯。不騙你,真很重要。”

小鄧回頭看了一眼陳天島,有點急眼了,壓低聲音道:“實話說了,我們要接待江陽區委組織部的重要領導,你在政府工作過,知道組織部領導很難到黑河。如果給領導留下壞印象,會影響黑河鎮發展。”

他壓低了聲音,卻有意讓在場人都聽到。作為一個基層黨政辦工作人員,層級不高,視區委組織部副部長為很了不得的大領導,認為在場的人聽到這個職務,應該表示尊重,將包間騰出來。

侯滄海他如今創建了滄海集團,在其心目中,一個區委組織部副部長就是副科級,如果組織部副職兼了其他職務,高配也就是正科級,連芝麻官都算不上,更不算是重要領導。不算海強書記的關系,陳華是江陽區委副書記,正好管著此人。

侯滄海溫和地道:“我在政法委工作過,知道外面站著錢部長和陳鎮長,我相信兩個領導絕對是高素質的,特別是錢部長,不會為了一個雅間為難黑河鎮幹部,小鄧,剛才你的說法是對組織部領導的汙蔑啊,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。”

小鄧知道事情無法處理下去,完不成任務,情緒慢慢上來,脫口而出,道:“侯滄海,我好話說了一羅兜,你也是黑河出來的,硬是一點面子都不給。”

侯滄海仍然很平靜,道:“我很講道理,你的理由沒有能夠說服我。難道組織部領導沒有坐到雅間,就會為難黑河鎮,這個道理走到天邊都說不通。”

小鄧氣憤地離開了雅間,來到陳天島面前說了幾句,一邊說一邊朝屋裏瞟,順便添了點油加了點醋。

侯滄海在政法委是普通幹部,那時錢明書就已經是副部長了,錢明書眼裏並沒有侯滄海這一號人物。當滄蘭姐姐講堂在央視播出後,錢明書才經常聽到侯滄海的名字。錢明書透過打開的房門見到一張有幾分掛相的臉孔,最初沒有想起是誰,聽到侯滄海名字,便道:“算了,我們就坐外面,侯滄海是我市著名企業家,讓他騰包間不妥當。”

陳天島有意讓錢明書對侯滄海產生惡感,道:“錢部長到黑河,怎麽能坐在外面,我去給侯滄海說一說。”

陳天島進屋時,侯滄海臉上仍然洋溢著微笑,眼神卻是冷冰冰的。

陳天島盯著侯滄海,冷冷地道:“侯總,硬是一點面子都不給?”

侯滄海苦笑道:“陳鎮長,你稍等一會兒。我們沒有喝酒,吃了一會兒了,吃完就讓你們。我不相信兩個堂堂科級幹部,會將在老臘肉吃飯的客人趕出去。陳鎮長不是這個素質吧。”

周科長、駕駛員都用冷冷眼光瞧著進來的副鎮長。海強一直在有滋有味吃東西,沒有發話,他們也就按捺住脾氣,沒有說話。

侯滄海說話夾沙帶棒,讓陳天島想起舊恨新仇,猛地拍桌子,道:“侯滄海,你別得意,敬酒不吃吃罰酒。”

桌上被拍得啪地一聲響,桌上碗、筷都跳了起來。

鎮街幹部看到組織部管幹部的幹部,熱情一點,殷勤一點,馬屁拍得響一點,盡管顯得有些可笑,海強覺得可以理解。如果他們勸說不通就此作罷,原本不算什麽事。這個副鎮長會拍客人的桌子,如此處事就太失格了。海強臉色冷下來,一動不動地看著陳天島還要弄什麽鬼。

陳天島站在門口,吼道:“老張,出來。”

一個年輕女子走出來,笑道:“我爸拉肚子,上廁所去了。”

陳天島看著手表,道:“耍什麽滑頭,給你爸兩分鐘,如果不出來,後果自負。”

年輕女子挺有性格,面對強權沒有點頭哈腰,轉身到後廳,找到原本想要躲避的老爸,道:“這個副鎮長素質太低,我們不理他。”

張老板愁眉苦臉地道:“陳鎮長管村建國土,我們要修房子,正在找他批。如果他裝怪,我們會很麻煩。等會我去應付兩句,然後措拉屎逃掉,你就發傻裝楞,說什麽都不開腔。我們做餐館,講究先來後到,把客人攆出去,不是我們的牌。哎,你以後別開餐館,就算賺錢,還是沒有地位,在當官的面前和龜兒子一樣。”

等到張老板來到大堂,陳天島火冒三丈地罵了幾句,又道:“今天不把雅間騰出來,想批房子,沒門。以後鎮政府不會來吃飯,還得督促你搞好衛生。在黑河地盤上,敢不給面子,硬是不想活了。”

張老板陪笑道:“陳鎮,要不這樣,到樓上客廳吃飯。我趕緊收拾一下,幾分鐘的事情。”

陳天島道:“在黑河都不給我面子。球。”

海強、周科長、侯滄海等人都聽到陳天堂在外面罵人。

侯滄海苦笑道:“海書記,讓你見笑了。這個副鎮長陳天島以前是江陽區綜合執法局副局長,對江州面條廠選擇性執法,還將張小蘭推倒在地,導致我妻子流產了。後來因為找了關系,將此事造成的惡果抹平,平職調動到黑河當副鎮長。我們有矛盾,他今天是沖著我來的。”

海強書記不停搖頭,道:“應該是讓你見笑了,這種素質的幹部還在崗位上,讓整個江州蒙羞。我雖然還沒有到任,也感到臉上火辣辣的。”

侯滄海用輕柔語氣道:“黑河鎮原本是交通要道,讓這種人占據要津,會嚴重影響黑河建設,破壞招商環境。”

侯滄海來自於體制,又明白海強書記心目中的重點工作,因此,這一句輕飄飄的話如精確制導炸彈一般,準確炸到了海強書記心坎上。

在外面咆哮的陳天島壓根不知道,侯滄海這一句話就是溫柔一刀,直接將其仕途打入山溝。

張老板又看了一眼坐在裏間的侯滄海,哎喲呻吟著,道:“肚子吃壞了,我要上廁所。”他捂著肚子,彎腰,駝背,不管不顧,一溜煙跑掉,把矛盾交給侯滄海和陳天島。

店內陸續又有客人進來,副部長錢明書覺得鬧起實在不妥當,拉住罵罵咧咧的陳天島,道:“我們到黑河餐廳,則我就回城了。”

陳天島臨走前,站在門口,指著屋內道:“侯滄海,你欠債不還,已經上了江陽區政府黑名單,誰和你做生意,絕對要被你騙。”他不是傻瓜,看出侯滄海陪著吃飯的人頗有氣度,猜到應該是侯滄海重要的生意夥伴,因此故意抹黑侯滄海。

侯滄海走到門口,為了激怒陳天島,用輕蔑的口氣在其耳邊低聲道:“蠢貨,等著下課吧。蠢成這樣還當官,當真是世界奇跡。”

鬥了兩句嘴,陳天島悻悻走出張氏老臘肉。他深覺輸不起這口氣,丟不了這個臉,在路上又給以前在綜合執法大隊認識的幾個臨時工打電話。這幾個臨時工是陳天島在當副局長時的得力幹將,頗有劣跡,陳天島調走後,這幾個臨時工被清除出執法隊伍,如今又在黑河鎮跟著陳天島混,專職搞拆遷。這一年做了幾單大生意,收入還不錯。

幾個臨時工得知老大被人欺負,當即拿著棍子,氣勢洶洶地朝著張氏老臘肉餐館撲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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